今日的皇城与平日里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,虽说前段时间有贼寇想从北玄门长驱直入,却被早有预料的锦衣卫群众给挡下了,只是有些锦衣卫人士和少许的倒霉蛋遭殃,所以生活在城中的百姓们也是没有担心多少,依旧如往常一般,该做生意的做生意,没有其他。
只是有些少许的达官权贵在去上朝的路上,发现皇宫外围多了些奇异的感觉,马车一奔便进入了皇宫,当下他们也没有对这种奇怪的感觉有何感想,专心的想着今日早朝的事宜。
到了辰时,百官退朝准备回府的时候却是发生了意外,几乎所有的马车在要出门的时候都嘶鸣着不肯出皇宫,似乎在害怕皇宫外围的什么似的。
于是少见的,皇宫出现了交通上的堵塞,一些文官见此场景,觉得有损于圣上的威严,于是叫随行的小厮走在前面,自己在后边跟上,结果那些小厮踏出皇宫的第一步时,要么是落入了土坑中,重摔而亡,要么便是身上突然着火,用水泼都无法泼灭,最后焚烧而死,见到这样的奇异现象,那些文武百官脸色瞬间惨白,急忙的向圣上反映了这般奇异的问题,甚至有不少的文官认为是皇上近来所做的事有违天意,急忙要圣上在皇宫摆堂祭天。
赵凌看着眼前这些面带惊恐的文武百官,脸上多的是好奇而非惊愕。
这些人有的是地方的长官,掌握着一方的财政建设,有的是军中大将,为镇守国家或扩张疆土而训兵,还有的是翰林院的文士,为编写前朝事宜而不懈努力。
而到了如今,他们无能为力,无事可做,要么是不信邪,非要去一闯,被拦下,要么便是苦求着自己摆堂祭天,没有一个人相信这是有人在造反。
至少在他看来,这群人中是少有叛徒的,随后他将他的眼光转到了洛焱的身上,这个为官清廉,深得他赏识的宰相正紧拧着眉头,不知如何是好,看样子他并不相信所谓上天降怒,却又无法寻到解决方法。
“洛爱卿,你觉得如何?”赵凌抬起手,虚压了压,本来混乱着的大臣们立即停止了喧哗,看着眼前的皇帝,随后他指名道姓的问起了洛焱。
“这......这等怪异之事,臣下也是第一次见,实在是不知这等奇异现象啊。”洛焱皱着眉头,努力的思考着,却是一点都想不出来什么法子。,只好说着自己无能为力。
“哦?那你怎么看?”赵凌微微一笑,也没有责怪洛焱,但也没叫他退下,又随便说着。
所有的大臣都不知道这个年轻的皇帝在叫谁,他并没有指名道姓,也没有指向哪位大臣,甚至没有看向哪位大臣,而是伸了一个懒腰朝着房梁问了一句。
就在场面又要沸沸扬扬的讨论起来之时,一道黑影直接落在了赵凌的面前,大臣们定睛一看,却是发现这是位女子,姿色绝美,身型有些娇小,身着着一套淡青色淡月华裙,如若青蝶一般,惹得在场的大臣们都愣了一愣。
“来着何人!”位于赵凌身边的禁卫立即拔刀出鞘,直指那女子,然后狠狠的质问着,却是被赵凌摆了摆手,阻止下来。
“没什么太麻烦的,玄门的道法而已,不过就这大小来看,估计是算好了时日,顺了天时,否则也不可能弄得这么狠辣。”李筠也不在意禁卫对她拔刀相向,自顾自的脚尖一踏,到了门前,看了看外面,说着,言语中都是不屑。
“圣上,这位是......”一位胆大的文官忍不住好奇的问着赵凌,显然皇上是识得这位武功高超的女子的,否则也不会叫禁卫退下,而且这么看来赵凌问的那句“那你怎么看?”正是问这位女子的。
“呵,我朝与江湖的小小节点而已。”赵凌撑起一只手顶住自己的脸颊,作出及其霸气的姿势,然后笑着说着。
霸气尽出,皇者之气激的大臣们不敢抬眼看这位自己臣服的这位年轻君王。
他们立即便知道了眼前这位女子的身份,显然这位便是他们略有耳闻的,所谓的“道肃”。
有些老臣的身体开始颤抖,他们完完全全的知道道肃的来历:道肃是先皇一次遭到江湖好手行刺,差点殒命之后立即成立的组织,原来他们也是作为类似于锦衣卫这样的部门设立,最后却是遭到许多暗杀者的袭击,多次溃不成军,然后便在表面废除了,转作少有人所知道的秘密组织,随着时间推移,道肃渐渐成为了一种笼罩在江湖人心中的巨大阴影,老一代的武林中人,闻得道肃二字便会面容失色,再之后朝廷逐渐将手脚远离江湖,更多的将精力聚集在朝政与外敌之上,道肃之名也渐渐的淡去,老一辈的武林人面子上挂不住,也是再也没有与后辈谈论。
到了如今,道肃几乎成为了一种隐没的历史,少有人知道,但他们都知道道肃活动从来没有停止过,只是不再如此张扬了,否则朝廷也不可能数十年与江湖没有大的冲突,先前的云雨阁之事也是他们稍微宣扬之后不知为何不攻自灭,熟知道肃的人心中都明白。
在这个时间,道肃却是直接出现在了百官面前,似乎是特意的摆出了自己的身份,显然又是江湖的事要触及过来了......
换句话讲。
又是一场腥风血雨。
“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在讲些什么,怎可在朝堂之上故弄玄虚!”一位中年的武将大大咧咧的上前,恶狠狠的对着李筠吼着。
剩下的那些大臣本想拦着他,可是之前太过于震惊,所以慢了一步。
“......昂,你就是金门命脉所在啊。”李筠看着眼前这个对自己态度十分暴躁的中年男子,摸索了一下下巴,然后说着。
“你......”那人微微一退后,脸上尽是惊骇之色。
“怎么,我说对了?”李筠勾了勾嘴角,眼神却净是冰冷。
“哦?怎么了,这位樊御史有问题?”赵凌见状反而是见到了什么很有趣的事物,略有兴趣的盯着这位樊御史。
“玄门道法补阵本就需要阵眼,稍微普通一点的只需将带有五行气息的物品补在阵角处便可形成,而如今这么个将皇宫都笼罩住的五行大阵,却是需要天时,以及修行相应功法的五人通过自身的内力保证大阵的正常运行。”李筠也不急,反而是随便一跃,坐在了赵凌身下的那几节台阶之上,慢慢的解释。
大臣们都不傻,甚至有些是老狐狸,如此详细的讲解下怎么会不懂这意思。
这樊御史有问题,而且按照这位年轻道肃的说法下,他还是困住皇宫的重要的五人之中的一个,顿时间大臣们又混乱了,因为照这么个说法,还有四人没有出现。
“哦?那你说,有什么破阵之法呢?”赵凌见到大臣们慌张的神色,却是没有再对大臣们进行安抚,兴致勃勃的问破阵之法。
“简单,杀了修行五行道法的阵眼,或者顺着那天干地支一个一个的去将阵中挖个坑,也就可以了。”李筠比起与赵凌隐秘交流之时倒是没怎么拆他的台。
“那如今最快的方法看来是前者呢。”赵凌点了点头,与李筠相视一笑,神色却悄然冰冷了起来。
“尔等身为江湖人士,来朕朝堂也就算了!竟敢补下这等诡阵,真当朕不在?真当朕拿尔等没有办法?”赵凌一收先前笑呵呵的态度,暴怒的开始怒吼,那些大臣瞬间愣住了,然后一个一个的纷纷下跪,一句话也不敢说,生怕这位帝王认为自己就是那五人。
如今未跪的只有李筠与那樊御史了,而樊御史也是没有之前的诧异了,反而是勾起了不屑的笑容,将身着的官服一脱,随手丢在地上,里面穿着的是一件金色道袍。
赵凌见状怒气更甚,金黄之色本就是皇家之色,如今这道人不仅在平常就穿着这衣服,而且还敢在皇宫中穿着,摆明了就是一个讯号。
要造反了。
“呵呵,皇上啊,贫道五人设下阵法也是有事相求嘛,陛下如此金贵的身子,怎么愿意见我们这几个穷酸道士呢,望陛下见谅。”他捻了捻自己的短胡子,然后带着欠打的微笑,一脸理所当然的对着赵凌说着,仿佛是在说一件极其普通的事:“贫道们要您......退位。”
“呵。”赵凌倒是没有再更生怒气,反而是冷静下来,轻哼了一声,李筠也是瞬间出手,甩出一道寒光,速度快极,樊御史只一眨眼便到了他的额前。
“何必如此急躁呢?”就在寒芒要击中樊御史的时候,一位太监竟然是突然出现,双指一挑,他极长的指甲竟然生生将袭过去的冰魄针给挑飞出去,但那针却是在空中抡了几个圈,又落在了李筠的掌中。
“水门命脉所在吗?倒是出现的及时啊,陈公公”李筠看着自己的攻击被化解,她不恼反而像是高兴了些,手指轻点,几枚冰魄针在她的手中拧转着,发出骇人的寒气。
“这位姑娘倒是好功夫,但贫道却是从未在江湖听过你这位用冰魄针的好手,不知是贫道见识浅薄了还是姑娘隐藏的深了。”陈公公脑袋也是冒出了些冷汗,对于刚才的抛针术,他也是极其勉强才接下来,当下就十分的震惊。
“与你无关,是要我一个个的逼出你们剩下的三个命脉,还是自己出来?”李筠撇了撇嘴,她认为没必要对一会儿就要死的人报上自己的名号,转身看向那些躲在一边发抖的百官。
随后几个官员也是放弃了继续伪装,面色平静的走到樊御史的身边,自觉的站成五行阵法的站位,面色各不一样的看着李筠。
“好啊,吴统军,于学士,涂侍郎,演得可真像啊。”赵凌看了看这五人,忍不住的嘲讽了一下这三人,他已经将每个大臣的名字都记熟,自然也是知道这么几个人。
李筠看着眼前的这五人,感受到他们的内力在他们的站位之上不断的叠加,到了一种极其恐怖的程度,就算是她,硬抗的话,必然会受到重创,但她却并不慌。
玄门道法虽说是强悍,但要求太多,太过繁杂,要打,并不难。
“呵,陛下还不着急将我等杀了吗?要是再晚一点......”为首的金门命脉的樊御史继续保持着一副笑呵呵的模样,然后无视李筠,对于五人齐聚的他们来说,他自认为眼前这位抛针术高明的姑娘也不是他们的对手,于是继续与赵凌说着:“您的皇城就要被毁了哦?”
随着他话语落地,一声巨响传来,皇城的南部冒出一大阵的黑烟,而赵凌的脸也是立即黑下来了,李筠本来还在把玩冰魄针的手也是停了下来,用极其冰冷的眼神看着五人。
五人被盯的发毛,就要说话,却是被赵凌所说的话噎住了。
“既然尔等想死,朕就成全你们。”
“不过朕不会让你们如此简单的死。”
“朕要活捉你们,然后行凌迟之刑。”
“要朕发怒失去理智,慌了阵脚?”
“你们也配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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